相信大部分小伙伴应该不会觉得充斥着血浆/骷髅/蝙蝠元素的万圣节恐怖。这种太过于直白的“惊吓”很多时候也就持续那么一瞬,而那种细思极恐,源源不断的恐惧可能大多来源于中式恐怖。什么是中式恐怖/民俗恐怖说到中式恐怖,你会想到什么?纸人?红嫁衣?教室后窗班主任的眼睛?和美式恐怖里常用的血浆断肢,电锯等要素相比。这些所谓的中式恐怖元素其实本身并不吓人,恰恰相反它们往往是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物件。就像这幅对联,只要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看一眼会觉得诡异邪性,中国人都知道,对联是贴在门上的,有门才会有对联,有人住的门才会贴对联。本没有门的墙壁上却贴了对联,这意味着什么?这里也住着人吗?不懂民俗的外国人去看这张图根本不会觉得恐怖,可能还会想这里会不会是通往魔法世界的大门?民俗恐怖与权威民俗除了塑造“懂了才觉得恐怖”,也能塑造“不懂所以觉得恐怖”。例如《咒》中那个万恶之源的山村的部分,就很好地抓住了这种感觉。他们有一套自己的习俗规矩,禁忌和秘密,和我们熟悉的习俗类似,却又完全不同。当他们比着那个奇怪的手势盯着你看时,你不知道你是否触犯了什么禁忌,他们是在祝福你,还是在诅咒你。这种恐怖感和之前和火的《规则类怪谈》有异曲同工之妙:规则代表着权威性,违反规则意味着危险后果自负,民俗就是一个天然的威严的规则。而当你周围的人都懂规则只有你不懂时,不安和焦虑就产生了。反差与禁忌最近还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是,中式恐怖就是一片祥和。即使在看不见的角落堆满了阴谋与尸体,一切都在崩坏腐朽的边缘,但它表面依旧一片祥和。要说这种诡异的祥和为什么会被认为是中式恐怖的特色,其实也不难理解。红白喜事的说法大家都听说过吧,中国人对待丧事喜事都用热热闹闹的喜庆方式处理,两者本身就很相近。再加上传说中的冥婚等恐怖习俗,让本该开心的庆典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气息。在传统民俗里本就避讳死亡,避讳一切不吉利的东西,晦气的东西。在一些保守的家庭里说“死”字是不被允许的,说句“我今天开心死了”都是要被打嘴巴,“呸呸呸”的。这种压抑的感觉极端化来说就是:不美好的,不吉利的,甚至死亡本身,都是不被承认的。苦难悲剧是不被允许的,是要视而不见的。以家中长辈为代表的一股威严肃穆的力量,长期压抑着这个家庭系统下的每一个人。在这种情况下,一片祥和的表面背后隐藏着的悲剧,才更显得诡异,也更触目惊心。就好像《僵尸》中奶奶虽然心知肚明,但始终不愿意承认冬叔已经死去。一边准备复活的仪式,一边不停地试图和老伴的尸体对话,甚至还担心会不会被针扎疼。这种诡异的祥和我个人认为是一种相当高级,也相当有趣的吓人手法了。一般的恐怖桥段会通过各种异象来逐渐堆积恐怖感,通过戏中人的恐惧带动观众情绪,最后用突然惊吓把恐惧情绪推向高潮,释放紧张感。压抑与不可逃离感当动物感觉到危险时,交感神经系统会全面放电,大量分泌肾上腺素,为战斗或逃跑做好准备。不管哪种,都是明确而刺激的体验。而在中式恐怖中,观众虽然察觉到了异样,但周围环境却一片祥和,似乎都在和你说“没事儿”,“接着奏乐接着舞”,让战逃反应一直不被激发,让压抑诡异的感觉一直累积。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,自己是否可以逃脱,这一切就足以让你自己把自己吓得喘不过气。中式恐怖的独特性最后,中式恐怖和其他类型的恐怖的本质区别到底是什么呢?哥特式恐怖的背后是基督教二元对立的观念,是上帝与恶魔的较量;克苏鲁式恐怖的核心是对未知的恐惧;日式恐怖的核心是万物有灵论,百鬼夜行就是什么玩意儿都能给你变出个妖怪,来连拖鞋都能成精你找谁说理去。那么中式恐怖的精神内核到底何在?我想归根结底还是四个字“因果报应”。早在《易传》中,就有“,积善之家必有余庆,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”的说法。在佛教传入后,因果说更是深入了中国人的心里。因此中式恐怖也多讲究一个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。传统中式故事中的鬼一般是弱势群体,以柔弱女性为代表,生前或是被恶霸所欺,或是被渣男所害。受尽折磨,含恨而终,最终化身冤魂向恶人复仇。而且一般比较讲武德,知道冤有头债有主,讲究点到为止,不像日本的女鬼逮着谁造谁。而这样的中式鬼怪也许是太过纯良了,放在现在这个妖怪都卷的飞起的时代实在很难吓到人。所以现代的中式恐怖也会有所改变。比如《咒》中的诅咒源头就不再是寻常女鬼,而是威力加强版的佛母,但即使如此佛母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然后开始无差别杀人的。邪教徒贪得无厌才遭到佛母反噬,小瘪三蛮横无礼硬要闯入封印才酿成大祸,故事整体依旧遵循因果报应的精神内核。只不过背刺观众这一手玩得确实是比较阴毒。总而言之,中式恐怖从来不仅仅是为了吓人而存在的。好的中式恐怖往往是一则警世寓言,以鬼为笔,以血代言,道破不平事,写尽人间情。就好像祖师爷级别的中式恐怖巨作《聊斋志异》,现在读来虽已经不甚吓人,但那针砭时弊的辛辣讽刺却依然刻骨铭心。说到底,中国人都知道,在中式恐怖里,最恐怖的不是鬼,是人心。 你可能想看: 最短恐怖故事:被当众表白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能真正明白,彼此对等与尊重的亲密关系到底是什么的时候,相信情人节垃圾桶里的公开表白失败的玫瑰花,也会越来越少吧。 爱情里总有“第三者”,究竟怎么了? 喜欢用“抢赢了”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,源于童年父爱的匮乏。 爱情观察:兔子究竟该不该吃窝边草? 你对兔子是否该吃窝边草这件事,该怎么看? 中年夫妻的无爱无性,究竟在表达什么? 婚姻经营是一门学问,涉及到方方面面,性是无法回避的话题之一。夫妻步入四十五岁的中年后,有不少夫妻反映说无爱也无性,但婚姻仍然是稳固的。 男性永远无法共情的:女性的生育成本究竟有多高? 生孩子不是女性的义务。请珍惜那个愿意为了你们之间的爱,而“历劫”产子的她。 三观不合的婚姻,究竟能走多远? 三观不合,从很大程度上说,并非是一种选择的失误,而是当婚姻想要走向更亲密时,必然会经历的一个过程。
中式恐怖究竟恐怖在哪里!
2024-06-12 | 浏览: 20
相信大部分小伙伴应该不会觉得充斥着血浆/骷髅/蝙蝠元素的万圣节恐怖。这种太过于直白的“惊吓”很多时候也就持续那么一瞬,而那种细思极恐,源源不断的恐惧可能大多来源于中式恐怖。
什么是中式恐怖/民俗恐怖说到中式恐怖,你会想到什么?纸人?红嫁衣?教室后窗班主任的眼睛?和美式恐怖里常用的血浆断肢,电锯等要素相比。这些所谓的中式恐怖元素其实本身并不吓人,恰恰相反它们往往是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物件。
就像这幅对联,只要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看一眼会觉得诡异邪性,中国人都知道,对联是贴在门上的,有门才会有对联,有人住的门才会贴对联。
本没有门的墙壁上却贴了对联,这意味着什么?这里也住着人吗?不懂民俗的外国人去看这张图根本不会觉得恐怖,可能还会想这里会不会是通往魔法世界的大门?
民俗恐怖与权威民俗除了塑造“懂了才觉得恐怖”,也能塑造“不懂所以觉得恐怖”。例如《咒》中那个万恶之源的山村的部分,就很好地抓住了这种感觉。他们有一套自己的习俗规矩,禁忌和秘密,和我们熟悉的习俗类似,却又完全不同。当他们比着那个奇怪的手势盯着你看时,你不知道你是否触犯了什么禁忌,他们是在祝福你,还是在诅咒你。
这种恐怖感和之前和火的《规则类怪谈》有异曲同工之妙:规则代表着权威性,违反规则意味着危险后果自负,民俗就是一个天然的威严的规则。而当你周围的人都懂规则只有你不懂时,不安和焦虑就产生了。
反差与禁忌最近还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是,中式恐怖就是一片祥和。即使在看不见的角落堆满了阴谋与尸体,一切都在崩坏腐朽的边缘,但它表面依旧一片祥和。要说这种诡异的祥和为什么会被认为是中式恐怖的特色,其实也不难理解。红白喜事的说法大家都听说过吧,中国人对待丧事喜事都用热热闹闹的喜庆方式处理,两者本身就很相近。再加上传说中的冥婚等恐怖习俗,让本该开心的庆典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气息。
在传统民俗里本就避讳死亡,避讳一切不吉利的东西,晦气的东西。在一些保守的家庭里说“死”字是不被允许的,说句“我今天开心死了”都是要被打嘴巴,“呸呸呸”的。这种压抑的感觉极端化来说就是:不美好的,不吉利的,甚至死亡本身,都是不被承认的。
苦难悲剧是不被允许的,是要视而不见的。以家中长辈为代表的一股威严肃穆的力量,长期压抑着这个家庭系统下的每一个人。在这种情况下,一片祥和的表面背后隐藏着的悲剧,才更显得诡异,也更触目惊心。
就好像《僵尸》中奶奶虽然心知肚明,但始终不愿意承认冬叔已经死去。一边准备复活的仪式,一边不停地试图和老伴的尸体对话,甚至还担心会不会被针扎疼。这种诡异的祥和我个人认为是一种相当高级,也相当有趣的吓人手法了。一般的恐怖桥段会通过各种异象来逐渐堆积恐怖感,通过戏中人的恐惧带动观众情绪,最后用突然惊吓把恐惧情绪推向高潮,释放紧张感。
压抑与不可逃离感当动物感觉到危险时,交感神经系统会全面放电,大量分泌肾上腺素,为战斗或逃跑做好准备。不管哪种,都是明确而刺激的体验。
而在中式恐怖中,观众虽然察觉到了异样,但周围环境却一片祥和,似乎都在和你说“没事儿”,“接着奏乐接着舞”,让战逃反应一直不被激发,让压抑诡异的感觉一直累积。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,自己是否可以逃脱,这一切就足以让你自己把自己吓得喘不过气。
中式恐怖的独特性最后,中式恐怖和其他类型的恐怖的本质区别到底是什么呢?哥特式恐怖的背后是基督教二元对立的观念,是上帝与恶魔的较量;克苏鲁式恐怖的核心是对未知的恐惧;日式恐怖的核心是万物有灵论,百鬼夜行就是什么玩意儿都能给你变出个妖怪,来连拖鞋都能成精你找谁说理去。
那么中式恐怖的精神内核到底何在?我想归根结底还是四个字“因果报应”。
早在《易传》中,就有“,积善之家必有余庆,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”的说法。在佛教传入后,因果说更是深入了中国人的心里。因此中式恐怖也多讲究一个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。传统中式故事中的鬼一般是弱势群体,以柔弱女性为代表,生前或是被恶霸所欺,或是被渣男所害。受尽折磨,含恨而终,最终化身冤魂向恶人复仇。而且一般比较讲武德,知道冤有头债有主,讲究点到为止,不像日本的女鬼逮着谁造谁。而这样的中式鬼怪也许是太过纯良了,放在现在这个妖怪都卷的飞起的时代实在很难吓到人。
所以现代的中式恐怖也会有所改变。比如《咒》中的诅咒源头就不再是寻常女鬼,而是威力加强版的佛母,但即使如此佛母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然后开始无差别杀人的。邪教徒贪得无厌才遭到佛母反噬,小瘪三蛮横无礼硬要闯入封印才酿成大祸,故事整体依旧遵循因果报应的精神内核。只不过背刺观众这一手玩得确实是比较阴毒。
总而言之,中式恐怖从来不仅仅是为了吓人而存在的。
好的中式恐怖往往是一则警世寓言,以鬼为笔,以血代言,道破不平事,写尽人间情。就好像祖师爷级别的中式恐怖巨作《聊斋志异》,现在读来虽已经不甚吓人,但那针砭时弊的辛辣讽刺却依然刻骨铭心。
说到底,中国人都知道,在中式恐怖里,最恐怖的不是鬼,是人心。
最短恐怖故事:被当众表白
等到越来越多的人能真正明白,彼此对等与尊重的亲密关系到底是什么的时候,相信情人节垃圾桶里的公开表白失败的玫瑰花,也会越来越少吧。
爱情里总有“第三者”,究竟怎么了?
喜欢用“抢赢了”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,源于童年父爱的匮乏。
爱情观察:兔子究竟该不该吃窝边草?
你对兔子是否该吃窝边草这件事,该怎么看?
中年夫妻的无爱无性,究竟在表达什么?
婚姻经营是一门学问,涉及到方方面面,性是无法回避的话题之一。夫妻步入四十五岁的中年后,有不少夫妻反映说无爱也无性,但婚姻仍然是稳固的。
男性永远无法共情的:女性的生育成本究竟有多高?
生孩子不是女性的义务。请珍惜那个愿意为了你们之间的爱,而“历劫”产子的她。
三观不合的婚姻,究竟能走多远?
三观不合,从很大程度上说,并非是一种选择的失误,而是当婚姻想要走向更亲密时,必然会经历的一个过程。